彧谦_Elfarnë

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。

“他将一片赤心研成炉香的细末,燃之于神像前的炉中以供九位的美神。”

朱湘写济慈的这句实在是灵秀,仿佛两人的灵魂是一体的。果然只有与之最相似的人才能看透他对美的虔诚。

我并不知道朱湘是否知道鲁迅用“中国的济慈”来赞誉他,如果他知道又该作何感想。

“他们带我去见济慈的莺儿/以纠正我尚未成调的歌声/殊不知我只是东方一只小鸟/我只想见荷花阴里的鸳鸯/我只想闻泰岳松间的白鹤/我只想听九华山上的凤凰。”

他从来都在坚守个人的美学阵地。他也许从未想过如济慈那般声名流芳,他也许同样只想把姓名写在水上。

“济慈的诗不死,身子早死了有何轻重?百年来知道湮灭了多少富寿的凡庸!”

朱湘从来都明白超越生死的另一种更博大的永恒,正如济慈向夜莺的咏唱——“永生的鸟啊,你不会死去/饿的世代无法将你蹂躏。”静谧富丽的死亡也好,使人对坐而悲叹的世界也好,当他展开诗歌的无形羽翼,他就已经注定要长存不朽了。朱湘懂他如同懂得一道谶,他为济慈发出的呼喊分明也是在为自己作墓志铭,正如雪莱写下《Adonais》的同时也在哀悼自己。

罗念生说,英国的济慈是不死的,中国的济慈也是不死的。
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们相见了,并且两个相似的灵魂永远相伴在了诗的天国里,就像一朵并蒂莲,注定要成为永恒国度里灿烂的奇迹。

他们都是缪斯的宠儿,爱神与美神共同恋慕的阿多尼斯。

也是嵌进我胸怀中的一抹皎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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